“你说的。”

周瑜总是这样聪明，他如此一说，简直是一记杀招，孙权再有百般不愿，却也抵不过他的一句许可——

二人便忍不住笑着谈闹，说了好一会儿，声音渐渐低了，再一看，便见周瑜撑着脸，一缕青丝散在颊边，恬静睡去。

孙权同意了。

对于孙权来说，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去，或许终有一天他可以得偿所愿，就算不行，如今这样相已经是十分满足。

他叫他权儿，又许诺不再离开。

孙权毫不知，乐得看着，看着看着，自己也就睡了过去，他的呼沉重许多，不一会儿就发轻鼾。

但是，别的就不行。

“为何你不能一直呆在吴郡？难要我总难见到你才好？”

他大踏步走，随意踢掉鞋，整个人也往凉席上一躺，“天气，来你这里享凉。”

周瑜于是开始返回驻地，他这一次走的并不匆忙，回顾他的过去，似乎一生都在奔走，幼时为家中崩波劳，后来为孙策呕心沥血，为了孙策，即使是不那么光鲜的职位也过，后来为了孙权，更是倾心扶持，他心底不对名利苛求，他这一生，归到底，竟然全给了孙家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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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抬手，着那缕发，往周瑜耳后别去。

二人之间谊，倒也十分厚了。

低便看见那箭矢

周瑜伸手去够了一个新的凉枕给他，嘴上打趣他，“两个人躺着，哪里来的凉意？”但到底是往另一侧退了退，叫孙权更加服帖躺，两个人撑着脸，面对面躺着，对视片刻，不由得都笑了来。

不过几日，周瑜终于开，向孙权提想要讨伐益州。他此前的建议实施到最后，还是因为孙权认为刘备不好掌控而失败，但孙权总有自己的考量，他并没能多劝，如果孙权事事都要靠他来决定，那又如何是好！

笑着对箭矢说：“伯符，你们两个，简直要我搭上自己的一辈了。”

他的躯日渐伟岸，心底却还藏着一个少年，会在周瑜面前从未有过的一孩童天，尽只是一，也会犹如当年的他一样难以表达。

大概七八个节拍之后，周瑜睁开了睛。

这句话简直可以算作剖心告白了。

孙权默默看他，见那缕发越来越往，周瑜清浅呼，那发竟然落间，被淡捱住。

此刻当真一凉风，沁人心脾，从二人间过，舒凉意叫人更觉心中妙，孙权颇为自得，“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周瑜枕着凉枕，看他来，也未起，勾笑着说：“什么风又把你来了？”

叫孙权看的心。

倘若真的要让江东久屹立，就必须锱铢必较，益州他势在必得。

最后，他伸手握住孙权手心，“权儿，让我去吧，等我回来之后，就再不离开了。”

那双儒雅风的睛沉默地看着孙权的睡颜，定定地看了一瞬，又撇开，然后闭。

到底是兄弟，哥哥走了，还有弟弟，但周瑜心中并不怨恨，甚至将锦里的那枚已经生锈的箭矢掏，用指腹轻轻挲。

那一中，分明带着一样的柔波。

孙权并不轻易松。

你就是周瑜？原来你就是周瑜……

他想着，手上不曾注意，忽然觉得指腹一痛。

他一门心思给人别发，没能看见周瑜裹着的珠颤动了一，分明醒来，等到他替人别好发，周瑜已经恢复原状，仍然一副睡着的样了。

一辈这样，等到征讨完益州，少不得还要去别的地方，只是到时候若孙权生气，怕是要费些心思才能哄好了。

素白汗衫，白皙带着薄薄肌的膛，好一个风才的模样。

你说的，就不能不算数。

周瑜却恍然没有听见似的，仍然一一分析其中利害。

他磨了很久，一一叫孙权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