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便放火箸拆开来看，低声：“乌拓思想求和。”

乌拓思野心，原本以为搭上了赵启，两面夹攻，能够打赵恒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赵启还没开打就已被废，他那边又被沐乘风迎痛击，北边又有鬼方落步步，再加上他的王位来得不正，国中原本就有许多人不服，几个月来，反倒是他腹背受敌，一天不如一天，只得差人到沐乘风帐送信，愿意再割让五百里地，纳币求和。

沐桑桑知这些军国大事并不是自己擅的，所以只是听着，并没有说话，赵恒却笑笑地问她：“你说要不要答应？”

沐桑桑抬看他，就见他脸上虽然带着笑，中却有戾气，她心了然，轻声：“我也不懂这些，你拿主意就好。”

“那就和谈吧，不过五百里地太少了。”赵恒放密折，淡淡说。

两天后，乌剌的求和书正式送到，赵恒派使团发前往西疆，双方约定在两国边界行和谈。

而此时，南边的局势也已大不相同。梁义简与秦太阿的大军这几个月里一直借着追击赵启的名向南推，早已越过了阜郡，南边的州县中有三个已经改弦易辙，归顺赵恒，还有几个既不奉赵启的号令，也不听万年城的号令，颇有些坐山观虎斗的意味。

太后与赵楚起先令沿途州县都不得阻拦平大军，想等赵恒与赵启打得两败俱伤之后坐收渔翁之利，谁知赵启守阜郡不，梁义简与秦太阿也不死等着，反而借机四击，到此时太后才发现已经骑虎难，若在当初切断大军的补给，也许还能控制局势，但大军已经摸清了当地的形势，又得了三个州县作为后援，却是很难撼动了。

“令关闭各通衢，将梁义简和秦太阿堵在里，”太后皱眉说，“此时动手，应该也不算晚。”

赵楚踌躇起来：“就怕废帝趁机捣。”

“放心，比起我来赵启更恨赵恒，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跟他为难。”太后叹气，有些疲惫，“听说乌剌要降了，看着乘风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了，可惜……”

可惜本是至亲之人，却站在了对立的两面，有时候想起来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不明白为何撑到现在。

赵楚的与赵启类似，生母都是低位嫔妃，虽然机缘巧合之坐到了这个位置，但这几个月里日夜劳心劳力，才发现皇帝不好，落魄的皇帝尤其不好。因为从前不曾肖想过，此时他反而没太多执念，犹豫着劝：“母后，说起来您也是平那位的辈，儿听说皇后和国公都极受那位的重视，说起来，两家原是一家，不然就退一退？”

若是以往，太后听见这话必然要斥责的，但此时本来就有些惆怅，一时便也没发作，许久才：“如何退？赵恒说得明白，要么降，要么打，如今祖宗的遗被赵恒糟践，祖宗的神位也赵恒被烧了，你让哀家如何能降？”

如果不是赵恒太狠，直接将宣宗和肃宗打成了篡位谋逆，从上将这一支废掉，或者还有商量的余地，但现在该怎么办？她虽然姓沐，却是宣宗的儿媳妇，肃宗的发妻，膝还有那么多她叫母后的宣宗侄，她要是降了，这些人将来就是逆贼的后嗣，一辈低人一等。

更何况，降了之后她就从太后变成了逆贼之妻，她又如何受得了这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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