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知是谁号召了一声，大家方才拖拖拉拉地站起，慢慢吞吞地脱去戏服。

几人都陪在一旁静静地等，没有人任何猜想，思绪是一不愿意去想的空茫。

三人该回观众席等着演开始了，走之前，傅聿城去了一趟候场的通。

傅聿城将梁芙搂怀中，觉她全都因张而微微颤抖。

她枕在手臂上，不敢再去看时间。傅聿城手掌搭着她的肩膀，无声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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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芙正站在那儿，攥着拳着，呼。昏暗光线里，她手臂被人一握，抬一看，“……傅聿城。”

整个后台俱是安静，大家各找地方坐，垂抱臂。心矛盾，一面觉得演只剩取消这最后一条路可走，一面不肯死心，期盼最后的这十五分钟，能有奇迹发生。

除去几声压抑的泣，休息室里一片死寂，没人谈。

广播里已经在报幕，“……今晚的演即将开始，请各位观众对号座。本场演预计一共一个半小时，演期间，禁止使用任何摄像、录像设备，禁止喧哗、打闹……”

周昙听见有个女孩儿背过去，憋不住哭了。她又叹了声气，招呼陈疏宁过来，帮忙收拾。

中的周昙，笑说：“昙，你是大度的人。”

梁芙站在门，举着手机，神激动：“顾总和纱纱在路上了！他俩的戏份在第二幕，我让剧院通知演推迟十分钟开始，还赶得上！第一幕的演员，跟我来候场！”

沉默几秒，这激动才如病毒一般蔓延开去，乍悲乍喜，大家甚至连呼都来不及，匆匆忙忙穿好衣服，跟着梁芙前去候场。

然而没有。

傅聿城跟上去，周昙叹了声气。

松开梁芙，捉着她的手，

“演顺利。”傅聿城沉声说。

周昙摇，“我只是现实，又有自知之明。”她俯，怕她的妆容，只轻轻地在她脸上拍了拍，笑说，“别担心，你这红颜祸，上天都不忍心让你不成功。”

周昙松一气，笑说：“我自己的事都没这么心过。”

台前传来通知演延迟开始的广播。

门突然被推开。

她攥了他西服的摆，似在寻求一安，因而被他抱得更。

傅聿城，“刚才方清渠给阿芙打了电话，说正开着车带两人过来，十分钟就到。”

没有人动，静静目送梁芙从休息室走去。

真当坏消息砸来，梁芙反倒比预期得要冷静几分。她站起，语气平静，“我去联系经理取消演，大家换衣服卸妆吧。”

没多久，傅聿城也赶到了。直接从律所过来，穿着工作时的正装，这一于看演而言也十分相宜。

“……安全在您的右方，一旦发生急状况，请大家听从指挥有序撤离。最后，祝大家观剧愉快！”

时间指向七半，离开演只剩半小时。

周昙瞧着傅聿城走了来，忙问：“真在路上了？”

大家齐齐转过去，捂住脱了一半的戏服。

梁芙一气，克制近半年苦练即将尽付的失望，“……再等十五分钟，要是顾总再不回来，我让剧院通知今晚演取消。”

前台所有灯都灭了，那细微的动声也渐渐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