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刚刚，你都没听到声吗？”摸了摸穆然发，鹿林将他揽怀里，把搁他肩膀上。

有些报他反反复复看了不五遍，可他却没有丝毫厌倦，遇到一些信息量较大的视频，他还会多次回放观看。

即使过去大半年，穆然的状态仍不好，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有目共睹。

不知在台站了多久，他带着一烟味去泡了个冷澡。

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和打火机走到台上，他也不知他烟到底图什么，每每上两他就会厌倦地熄掉，可不又整个人烦躁得全发。在学校他可以将自己扔可以无限透支力的鬼训练中，可一回到公寓他就脑袋里空空，里面只充斥着一件事只满着一个人，一想到那人他就抑制不住难受，一难受他就想烟。

“今天我想自己回去。”穆然何尝不知尉风迟他们都在担心他，可他觉得很累，他得留时间给自己，他要一个人想些事。

“恶心的虫。”只了两的烟被狠狠碾灭在烟灰缸里，他用力过猛，以至于指节泛白，仿佛他碾灭的不是烟，而是一只趴在烟灰缸底的虫。

他之前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没很久，也就半年之前。在今天日记的前三行还能规规矩矩地写上了什么课了什么训练，可从第四行往后，竟是近乎满满一页全是穿透纸背的三个字，“对不起”。

写成这样也没法再继续，穆然放笔，走房间，拿起茶几上的控制了几，电视墙现他最关注的虫族新闻，为此他特意订阅了一个频，频里报的全是虫族的最新消息。

迷迷糊糊之中，像是有谁温柔替他拭去脸上泪，让他别哭，他以为是亓衿去而复返，折回来安他，他一个惊醒，猛然睁开，却发现来人是鹿林。

鹿林没有问穆然为什么哭，穆然也假装无事发生，可他们心里都再清楚不过到底是因为什么。

捻亮书桌的灯，摊开日记本，他伏在桌上，一行一行地写，笔尖刷刷地划过浅黄纸张，像是有猎犬在追逐着他的笔，他得不停写不停写，只要一停，在黑暗里伺机而动的悲伤绝望就会嗷呜一咬掉他的脑袋。

“鹿老师？……你什么时候来的？”困倦地了睛，穆然很累意识却很清醒地坐起来。

梦得多了，有时在梦里他就知是假的，而亓衿还是会离开。睡着睡着，角的，上睫因生理盐而黏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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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绝望之中，穆然常常会生不切实际的期盼，他都能奇迹般活来，那么有没可能……有没可能亓衿也还活着？

鹿林在半年前就已经回到主星，要不是那时短信被拦截，还误以为穆然极讨厌他，他本可以回来得更快些。给穆然发短信的那天，他还在威尔克斯星解决他小叔被捕后

度昏迷。逃生舰受到大冲击，舷窗破裂，但也正是因此解救了他，让外面新鲜空气到控制室，让他在昏迷不醒的三天后，遇到送新鲜材过来却一直没能联系上雇主亓衿的送员。送员远远看见破损的舰，大惊失，跑过去救穆然并拨通急救通讯。

尉风迟和穆然一个学校，天天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他更是比在校外的伊艾尔他们看得清楚。他不放心穆然，临近周六，他提要送穆然回家。

公寓门被打开，里面寂静无声，穆然迟钝缓慢的脚步声被无限放大。肚明明很饿，饿得胃发酸，时不时有几缕痛突然向他袭来，可他仍没有胃，完全没有想去吃东西的望。平时在学校还有尉风迟监督他，现在他一个人，他连“假装没事”的戏码都不想去演。

他每天都能看到亓衿，一个虚幻的没有遭受意外的会对他笑会过来牵住他手的亓衿，梦一醒，亓衿就会化作白雾，像被朝照晒到的草叶上的珠般消失殆尽。

“咔嗒”一声，传来打火机开盖的声响，这段时间他学会烟，烟和打火机都是他从尉风迟那里拿来的，尉风迟特意给他挑的烟味没那么重的烟，但他没察觉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