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边愣了才觉到手腕被握得有疼，那奇怪的觉又冒来了。

她几乎意识地想往大门的方向看一，不知为什么忍住了，和十七对视片刻才解释：“这边得差不多了，我想去隔房间看看。”

又问，“能先放开我吗？”

有很短的一瞬间，十七脑里闪过这段时间里曾想过无数次的念。

但或许是自知里面没有一条会让段天边开心，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得到的一定是他想要的，最后还是慢吞吞松开了手。

段天边活动了手腕，拉着箱转往书房走去。

来时她没考虑那么多，这会儿来了才觉得想要把东西一次搬完，多少有些异想天开。

光是明面上看见的这些琐碎品，都要分几次才能全整理完，还得疼搬去之后该把它们存放在哪里。

她不可能把这堆东西放在傅琛家，解释起来太麻烦，也并不想让傅琛知自己今天见了谁，而和程泽离婚后的那房虽然算是她的，但段天边之所以一直拖着没去住，就是不愿去找程泽拿钥匙，不愿和他见面。

好在她前些天就有重新租房的打算，或许等会儿可以问问先前联系过的房东，看能不能把东西提前搬房里。

想完这些，段天边又觉得自己应该从中取足够的教训。

毕竟无论是分手之际收拾好东西灰溜溜地搬去，还是被人堵在巷质问“什么时候来把东西拿走”，听起来都算不上有多风光。

她一边整理，一边神游天外，动作自然也就慢了些。

后有人突然：“这么麻烦，脆别搬了。”

段天边回过神，转望向不知什么时候又跟过来，也不知站在门边看了多久的十七，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察觉到段天边的沉默，十七摸着袋里的火机，说“不喜把房租给别人”，说“哪怕空着也需要有人来定时打扫”，左拼右凑地列举十余条段天边搬去后这栋房会给他造成的麻烦，好像段天边一旦离开，这里就立刻会变成一栋毫无价值还拖人后的烂尾楼。

又仿佛先前诬陷段天边“不被看着就会随便拿”的人不是他似的。

说了一堆，唯独不提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实。

段天边看着他清俊的脸，看着他冷淡表藏着的几分难以察觉的躁郁，有时候会觉得很混，觉得前这个十七明明这么熟悉，是跟自己牵过手，接过吻，睡觉都要抱着对方才能安心的人。有时候又觉得不怪自己以前分辨不来。

他演得这样好，名字、背景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对她的每一个笑都恰到好，说的每一句话都毫无破绽，连给的都是真的。

整件事里唯一的失误，大概就是没瞒住段天边一辈，让她在最不该知的时候知。

时间没得到回应，十七有些不耐，忍不住往前两步叫她的名字，“段天边。”

“说话。”

段天边也不知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恍恍惚惚地抬脸和他对视。

十七面缓了缓，又走近了些，连带着语气都好了很多，低声问：“还住不住。”

说完就要伸手去牵她。

但段天边往后退了一步，恰好躲开了。

她低，把东西叠好放箱里，手搭在行李箱上停了片刻后，突然开：“我有男朋友了。”

空气霎时寂静。

十七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错愕暴怒的表，只是神逐渐变得冷，站在那里看着她，像是在警告。

如果此时陈虎或者十七哪怕任何一个心腹在这，一定会拼命劝段天边不要再继续。

但段天边只是微微一顿，便继续说了去。

“虽然谈的时间不，但我答应跟他试试。你放心，我会尽快从你家搬来的，如果今天没办法完，明天我会提前约好搬家公司，就让他们就在门等着，不会让他们门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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