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似是对她的选择不满：“仙路漫，世间沧桑，无修士需要先懂，再舍。难你连这一都不到么？”

荆婉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了真话：“我想你的女儿。”

一直以来只能透过薄纱隐隐约约知所谓无与天的荆婉容，终于在此刻直面了这赤的天地法则。

自己可是沦为修，后期又是嗑药又是别人修为，怎么想都不应该有飞升的资格……除非……

荆婉容看着她。和记忆中的那个掌门不太一样，那时的丹熙熙还只是外门弟，自己也还是她最好的朋友。

如果连这个也能舍弃的话，无疑就算是无大成了吧。

“我其实很激你，谢谢你能来到这个世界上，来我的女儿。如果能有辈的话，我们还……”

就连生来就应该获得的第一，她也从来没有拥有过。娘本不自己；丹熙熙短暂地提供了这，但终究也只是在利用自己罢了。

若是说母之类的话题，于她而言太过遥不可及。荆婉容只是静静地躺在丹熙熙的怀里，希望这夜的雨永远都不要停。

如果这夜的雨一直着，两个人就可以这样依偎着相互取，直到永远……

荆婉容想起自己脖上被雷劈碎的玉。

“我只是想稍微验一这觉而已……”荆婉容不好意思，“你就随便跟我说两句你会说的话吧。”

即使是普通的母亲都会说的语，对荆婉容来说也是从来没听过的天籁，她已经是泪满面。

荆婉容抓住丹熙熙的衣袖，想求她不要再说了。

“如果不行取舍，幻境便会夺走你的命。”那声音再次促。

薄纱的后面，那所谓的大，就如她所想象的一样：空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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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熙熙惊讶地睁大睛。

除非，有人替自己……

“就是因为被你看透了，你才会这样利用我的吧。”荆婉容说不自己心是什么觉，她只是觉得很累，“所以也会认为，我这样的人死了也无所谓。就算我说了寒草对无修士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你也没有给我。”

“你会死。”

幻境，丹熙熙仍旧坐在草坪上，一无所知地抚摸着小猫。

她其实也没什么期待，毕竟自己的亲娘都喜动不动发脾气、打骂自己。但是自己又一直渴求着母亲的，也许丹熙熙会温柔一，抚摸一自己……

荆婉容沉默着。经历了这么多，她早已厌倦，即使是得知丹熙熙故意不给自己送丹药时恨意滔天，此刻也只是觉得空而已。

“杀掉她，就能成功飞升了。”

她没有选择的资格。

荆婉容知它想要自己什么。丹熙熙之所以会现在这里，是因为她代表了自己潜意识中对母的向往。

“无若是要大成，就必须扼杀自己所在意的一切。取舍之，自在其中。”

脑忽然响起的声音，提醒着荆婉容幻境的本质。

“能够生你，看着你慢慢大，是娘这辈最幸福的事。”

荆婉容张地盯着丹熙熙。

“其实……就算是对我自己的命，我也已经无所谓了。”荆婉容淡淡地笑。

“婉容，我最的女儿。”柔和的声音从上传来，伴随着夜雨的滴落声。

荆婉容心中一震，脑中嗡嗡作响。

她不想再思考去了。

“……不是我不想选。”荆婉容无奈，“我在意的东西要么本就不属于我，要么就是被生死命数夺走，如今早已什么都不剩了。”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那层蒙着的薄纱忽然被拉开。

那是自己作为婴儿被生来时，本能所渴求的第一。

“什么？”荆婉容一愣，她怎么能飞升呢？

对面的女孩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荆婉容的脸贴着她的膛，鼻尖都是皂角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