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七夕节，七月初七。郎织女，鹊桥相会。

此是佳节，女祈巧，男祈福。小镇虽小，也是大张旗鼓，费了不少力装饰街。今日，男男、女女结伴游，各商铺小贩少不得卯足了劲吆喝招徕客人。

虽说男女不得轻易接，不过大街上人群肩踵，免不了发生碰撞。有的男女碰撞在一起，眉目相碰间，隐隐生意；也有的撞到一起，女一看是无礼之人，有格彪悍的，大声咒骂吵起架来，也是有的。总之，这一天是闹非凡。

仲青见小姑一动不动，打趣：怎么？小姑见七夕，莫非动了凡心？

这话说是打趣，他也生期待，就算不明确，哪怕能得个糊的答案也好。可是，小姑终归是小姑，她一开，仲青那颗炽的心，就凉了半截。

去年冬末来过此地，那时候受战火波及，此民不聊生。而今听说这一带有了新主，看如此祥和，想来是不错的君主。

仲青一时气结：小姑就是小姑，不通风，不懂风月。

他恼她这会还惦记什么民生，又不好发作，只好陪着她站在一旁，同她一看街上人来人往：可见统一天的要。

小姑抬：嗯？

若真有有能之君，横扫诸侯，平定天，选取能臣，那这天可不就能安定永昌了吗？

小姑闻言失笑，或许能安定一时吧，至于永昌

怎么说？

人人都想为君，小姑帘微垂，你争，我争，争来争去，统一前不知要死多少人。

那可没办法，仲青傲然：有方有定。天一统，才有和平；有和平方有安居乐业。若是百姓不想为人鱼，不如索自己争上一遭。

她抬眸，客栈挂了灯笼，灯火照在他上，似乎是火光只集于他一，客栈客，人群，却都像是他的陪衬。

他负手而立，侃侃而谈，仿佛中自有丘壑。说什么记不得前尘往事，可前尘往事潜藏在他上，隐约间，能看到他过去的眉目。

她垂首，神不清，低低地说：你说的确实是人世中的理。只不过，等到真正的君主登上宝座前，不知要造多少杀孽？

男汉大丈夫，真能为君，号令四海的话，即便背负万千杀业又何妨？

小姑一震，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他看她的反应，大呼后悔，暗怪自己说得太吓人。

他赶言安她：我只是胡言语，你莫放在心上。我现什么都不记得，哪里能什么建功立业，我只能是与你一的。

小姑抬起，脸煞白煞白，他以为是真的吓着她，止不住的心疼。

小姑努力扯一丝笑容，这可是你说的，你要和我一起的。

嗯，仲青温柔地看着她，我们会久久的。

小姑扬眉，一抹桃粉悄然飞上芙蓉面，你你你，你在说什么？

咳咳咳，仲青猛然咳嗽，就是那个，那个我们俩都要命百岁的意思。

小姑听他解释，松了一气，正带他去赏七夕逛街，忽地，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声：师妹。

小姑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青衣服的女定定站在人群中，两柳眉死死拧在一起，目光锁在她们二人上。

小姑心一凛，暗叫一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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