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要去哪儿？”

“西戎人还没走远，军心不能。”

脑昏沉，摇摇坠，我从忙碌的人群中而，挑开军帐的帘，独自走到光普照的路上。

“你会渡过那条江，扫除所有阻碍，把大黎的旗帜到无边的旷野上，还会走到更遥远、更自由、谁都无法抵达的地方。”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光线对他而言似乎太过烈，睫闪动着无法完全睁开。

“带我去找他，求你了，我要找到他。”我的声音变了调，在发抖。

薛远不可能死在这里，他的命运绝不该是这样。他还没有横渡璃江，还没有封侯拜将，还没有抵达漫时间的另一端，遇见那个一无所知的我。

颠簸的魂魄此刻终于归位，仿佛重获新生，我叹一气，不顾血浆的，抓住他的手。

齐副将面沉重，显然听懂了我的意思，大声令：“立帅旗，称关已破。”

”

“薛远！”我几步跑过去，跪倒在地，颤抖着手不知该怎么扶起他。

前的白在一片中格外鲜明，是追雪，独自一瘸一拐地向我奔来。

心脏一捶着，前方的昏暗，响起蹄声。不是错觉，由远及近逐渐清晰，现在视线中——上没有人。

茫然一瞬，更多的血从我的鼻腔中、嘴里涌了来。

我连忙，上前去抱住它的脖，响鼻的气扑到耳边，我摸了一手已经开始凝固的血迹。

“你不会死的。”压抑着的绪翻腾上涌，冲击得底酸胀，我伸手拭去他脸侧的血迹与灰尘，一错不错地注视着他，直到双模糊。

，仿佛有什么要破碎而，我意识地伸手捂住，隔着衣服觉到玉环的存在。是你带我来到这儿的，带我来到十五岁的薛远面前，难就是为了这一刻？那么我现在应当如何是好？

他的上起伏，气息微弱，嗓音嘶哑：“阿玉？”

突然，有什么东西滴落来，伸手接住，发现是鲜红的血。

我脚一，了过去。

不可能。

我将他的声音狠狠甩到后，逆着逐渐明亮的朝，扬鞭策。

太已经升起，明亮的晨光稀释薄雾，照见低洼地里，一个浑是血的、我格外熟悉的影。

忽然，一片空白的脑海中闪现一个线索。我咳了几，一气，发一声哨音，悠而清亮，似乎可以穿透此刻日夜汇的混沌。

我捧着薛远的脸，代替命运向他许诺：“薛远，你不会死在这里。”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找到薛远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之后的一切都像过度曝光的胶片一般快速拉动。薛远伤得很重，但抢救及时，应当不会有生命危险。

关中岔路繁多，背仍然昏暗而，横生的草木泛着腥气。风冷得像铁刃，浑的血似乎在沸腾，我完全凭着本能前，终于在一岔路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