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终究没能住，我企图喂些草药给它续命，结果一用也没有。

袁大夫看我忙得团团转，叹了气：“你不如多留意留意自己。”

我勉笑笑：“我心里有数的。”

它是一天清晨走的，蜷缩在草堆里，看上去和往常一样，似乎只是安静地睡着了，却手冰冷，已经僵。

薛远先前过于乐观，不像我早有预料，此时低落的绪隐藏不住。

我不知该如何安，开：“我们找个地方把它埋起来吧。”

薛远找来一个匣把这纤小的尸首装好，野外风大，又拿自己的披风将我裹了个严实。

荒原茫茫，迎面的风似乎夹杂着雪粒，到转了一圈，很快选定一背靠大树、面朝江的地方。

他的态度实在认真，不仅将兔埋葬好，还找来石块给它立碑，往碑上刻字。

我看他还要注上立碑人，随提议：“要加上你的字吗？”

他动作停顿，抬起：“我没有表字。”

我立刻醒神，对啊，及冠成年之后才会取字，幸好先前没有说漏嘴。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翻过，回去路上，薛远忽然对我说：“你为我取一个吧。”

“我？”我猝不及防，又到不可思议，“……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他好像觉得理所当然。

……罢了，薛远不拘一格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他相当笃定地望着我，似乎还很是期待。

我哑无言，回想看过的那么多史料，的确没有哪里提及他的表字由来，谁能料到是这么回事。那我现在取个“狗”，史书上岂不是要多一个大将军薛狗了？多不像话！

手边没有纸笔，薛远靠近来，摊开掌心，我伸手指，一笔一划地缓慢写。

“遇……之？”他随着我的动作念了来。

“嗯。”我了，莫名地有几分心起伏。

“我喜这个。”绽开的笑容近在咫尺，他收拢掌心，像是把这两个字攥住。

回到军营，和薛远告别，没过多久，我便支撑不住，倒在了床榻上。

前一阵阵发黑，也压抑得要命，腥甜涌上，我蜷成一团，摸索着将掉在脖颈间的玉环拿，其中的血已经见底。

真是活生生的煎熬，可再怎样煎熬，至少让我撑过这个年关。

临近年底，薛远似乎很是忙碌，不见人影，也许是潜意识里知不必再掩饰，我两一黑便昏昏沉沉地躺了好几日。

某天意识稍微清醒，我睁开缓缓坐起，袁大夫递来一碗药，刚挨到就苦得我一个激灵。

我勉力咽，动了动依旧涩的咙：“什么时候了？”

“明日就是除夕了。”袁大夫的音调不。

竟然快到除夕了，我醒得倒是及时。

袁大夫叹了气，眉皱：“你这……当初刚救回来时还有些起，怎地如今……”

刚喝去的苦药似乎渗心底，我沉默无言，半晌，低声说：“不能让他知。”

“不让谁知？”

门外忽然传来声音，我惊得转，就见许久未见的人大步跨了来。

脑海中一片空白，我愣愣地看着薛远走近，一个念率先现——这好像是他一回对我冷脸。

他似乎刚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此刻直盯着我。也许是因为我看起来实在弱无力，他冷峻的气势一步一步大幅衰减，到床边时只剩焦急的询问：“难怪这几日总见不到你，这是怎么了？”

我牵起角：“只是风寒而已。”

不等他回话，我接着补充：“就快好了，没必要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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