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秘境已经不剩多少活了。”李识微缓缓来，“它在崩溃，在死去，所以在极尽所能地掠取灵气，但也不过是苟延残。”

他注视着云落，晃了一手中提灯：“跟我来。”

路盘桓往复，但能够觉察到，两人始终在远离外周地带，往秘境的中心去。

终于，山回路转，穿过两块石的隙，面对着前的空谷，云落屏住了呼。

群山围抱的开阔低谷，几乎被一整副骨架填满。肋骨埋土地，尾骨耸立如峰，脊像虹架，空的眶如同涸的潭。显然，原本的生灵已经死去很久很久了，到布满裂纹，风化得如同枯石。

“是妖，大妖。”李识微在一旁轻声说。

云落定定地望着，心底涌起某冲动促使他不由自主地走近，将要伸手上时，却又到一斥力，周都隐隐作痛，似有什么在阻拦他、推拒他。

他的额上渗冷汗，李识微看在里，以为是秘境的作用：“休息一会儿吧。”

云落被唤回了神，注意从骨架上移开，和李识微一坐在附近的石块上。

他仍然有些震撼，喃喃声：“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呃，鱼？

李识微见他这样，不由得弯起嘴角：“这是千年前开辟的秘境，有大妖栖居也是寻常，如今自然是看不到了。”

他递给云落一片琉璃镜，似乎用的是与提灯相同的材质：“透过这个看看。”

云落将琉璃镜举到前，只见不远骨架的斑驳裂中，连绵不断地渗细小的光，如萤火一般浅淡柔和，飘浮着升空中，渐渐消。

恰好日光偏斜，峰峦的影覆盖山谷，到昏暗，荧光愈发明显，汇成汪洋浩的光海，轻柔。

像怕打扰到这一切似的，云落将声音放轻：“这是它的灵力吗？”

“聪明。”李识微，“已经不剩多少了。”

云落依旧举着琉璃镜，侧转向师尊，便能看到前人的灵力也在向外散去，的光勾勒形，将眉目映照得愈发刻，缓缓升腾，直至消逝不见。

他定定地望着，意识想要去碰和阻拦，却在半上被住了手腕，这才恍然回神。

指端的一截柔韧而纤细，李识微迅速地松开，维持着微笑：“倒是会举一反三。”

云落的视线再次飘开，手腕上的短促又鲜明，莫名地人，哪怕收回来藏到一边也难以忽略。

一片沉默中，李识微将琉璃镜收了回去，开：“给你看个景。”

云落闻声看去，只见镜片在师尊的掌心浮动，逐渐升温熔化，明亮到了刺目的程度。一瞬，修的手指张开，这一小块明亮忽地飞远，沿着石绕向偌大的山谷，所到之，竟照无数斑驳光影。

光影之中，一尾尾游鱼灵动浮现，拥簇盘旋，汇成云烟一般的庞大鱼群，穿梭在山石之间，追随着骨架渗的荧光，原本空寂的山谷顿时化作汪洋海，起落，如梦似幻。

“这些妖早已不在了，都是过去留的影。”无声的盛景中，李识微轻声讲述，又向侧问，“好看吗？”

云落的目光都有些痴了，听到询问连忙，颇为认真地加以补充：“比碧海国的烟还要好看。”

李识微不由得笑了笑，又见对方有些担忧地看过来：“师尊的灵力可受得住……”这样一的消耗是不是太大了？

“就玩这么一次。”他向云落眨了眨。

释放去的灵力逐渐耗尽，烧熔的镜片焕发了最后一光亮，光影纷纷暗淡，最终寂灭，仿佛从未现过。曾经多少绮丽壮阔的景象，都化作了尘归尘土归土的寂寥。

云落始终安静地旁观着，不知为何，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间，清风拂面，碧海澄澈，一片大的影在海面游过。倏忽白浪翻涌、气冲天，海被分开，晴空皓日之，鲸浮面，发摄动心魂的悠远鸣，随即驾着浩风，向九霄云外扶摇飞去。庞大的鱼群追随其后，像波光粼粼。

云落不知自己在何，只遥望着腾飞的鲸。鲸的睛而邃，像暗的宝石，忽然转动，径直地回望过来。

与非人的视线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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