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人好得很呢，这都到我这儿多久了，还不放心？”

“别说是师父了，便是亲爹也没你这么心的。”

“他不会真是你当初一夜风欠的债吧？”

“你……”镜对面的人脸一僵，极为难得地落了风，若非实在不，定会千里奔袭来打一架。

欣赏了老友的臭脸，老板乐颠颠地合上镜，这才意识到后有人，回一看，云落已经抱着酒坛走上了屋台，明朗的月光，一双清亮亮的，犹豫再三，试探着问了声：“……一夜风？”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老板咳一声：“闹着玩的，别当真。”

“他那个铁打的脑，便是再过百年，也跟风二字无缘。”

云落熟练地从旁坐，打开酒坛，给老板手边的海碗满上，老板端起来了一，继续解释：“当年我们几个走南闯北，什么三教九的地界都去过，那些姑娘们见了他，迷得不得了，还有要把他绑回去当夫婿的，只可惜落有意，无呐。”

酒与旧事一并醉人，老板越说越起劲，摇晃脑起来。

“哦。”云落地应了一声，端起酒杯尝了尝，辣味混杂着酸味直冲，他果断把杯放，一心一意地负责给对方倒酒，打的正是个酒换往事的主意，似乎非要让对方将他师尊揭个底掉。

果不其然，几碗酒肚，老板几乎将李识微当年的糗事抖了个净，乐不可支，再去看云落，正听得迷，中笑，透些心驰神往的光彩。

老板不由暗自叹，或许徒弟心目中的师父自带光环，总会是一副金不破的光辉形象，听什么都像在听丰功伟绩。

最后一滴倒尽，老板晃了晃空的酒碗，满脸通红，有些醉了，话语愈发散漫：“他去天行宗，搞得兄弟断义。”

另一边的形顿住。

“他要成全他师父的遗愿，要报师恩，别人只当他攀上枝，与那些貌岸然的大人为伍，不顾草的兄弟了。”

云落眉间蹙起，有些急切：“师尊他不是那样的人。”

“不同，不相为谋嘛。”老板摇了摇，抬望向广阔沉的夜幕，“路这么，总会走散一两个的。”

这些陈年旧事，已经很久没人听他叙说了，如今痛痛快快地，最终也不过一声叹。

云落守在一旁，默不作声，脑海中一幕幕，尽是那少年人熟悉又陌生的模样，天真肆意，无拘无束，仗剑走天涯，一路摔摔打打，被风霜雨雪磨砺得愈发成熟。

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就在他边，一定始终追随着他，无论如何也不离开，只是不知，他肯不肯。

前皓月当空，清辉满目，沿着屋脊远望，地平线上人家灯火星星，遍布不绝。

云落缓缓开：“师尊当年，都去过什么地方？”

莫追回鞘，云落踏上久违的实地，环顾四周，愈发疑惑。

荒原一望无际，风卷起混沌尘雾，沙砾而过，见不到半分绿叶或者人烟。

这里不该是植被丰茂的世外仙乡么？难自己走错了方向？

四无人，云落迟疑地向前迈步，正要再次御剑，远的沙尘中，传来几声悠扬的铃响。

刹那间仿佛魂魄被牵动，他应声回，只见烟雾渐渐散开，一个瘦小的影走近，铃声随着步伐动作响起。

那人也望见了他，似乎神一振，加快脚步追了上来——竟然是一名少女，发如瀑，衣裙飘逸，发间与腕上缠绕着巧的铃铛。

走到面前时步履款款，女孩直背，仰起脸，似乎等着他先开说话，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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