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威笑:“你明白的。”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向,亦或许是何勇自己想法的改变,导致他对那个声音的认知发生了改变——他觉那个声音从勾引变成了央求。
难那个声音不是幻听,也不是噩梦,而是帮他找到灵丹妙药的启示?
“曹哥,”何勇轻声问,“怎么是你啊?”
逐渐恢复清晰的视线,让何勇认清了对方的份:是同村的曹威。
曹威比何勇大几岁,年龄上的差距让两人无法成为童年玩伴,大之后的关系自然也不会特别亲密。何勇会很客气地叫曹威“曹哥”,曹威也是很客气地称呼何勇的大名。
曹威的声音传到何勇耳中变成了“嗡嗡”的噪音。他瞥见对方轻蔑的表,以为曹威说了什么嘲笑他的话,烦躁地甩一句“多闲事”,随后起如了泥般沉重的,想要尽快回到家中,服可以让他得到宁静的药剂。
他重脚轻,跌跌撞撞地往家走去,直至跌他人的怀里,才找回了些许的意识。
曹威没有计较何勇驴不对嘴的答复,而是凑到他耳边,继续关切地问:“你真的没事吗?”
可是他没跟任何人说过声音这件事,就连面对医生,他也只是概述为“噩梦”——曹威是怎么知的?
“可是命只有一条,你也不希望就这样死掉吧。”
曹威愣了一秒,随即笑:“的确不关我事。”
他想不明白,想得痛。越来越沉,意识却越来越轻,何勇觉自己已经一脚踏了鬼门关,还剩一只脚在门外,但是两只脚很快便会汇合在一起,不可能时间保持劈叉的姿势。接来的选择至关重要,事关他的生死,何勇自然要谨慎一些。
那样悦耳的声音,那样可怜的语气……不过是上山看看,又不会影响他回家吃药。
何勇有些迷糊,因为耳朵里一直回响着那个让他去后山的声音,导致他听不清楚曹威说了什么,只能稀里糊涂地凭觉回说“我没事”,尽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接上了对方的话。
“怎么瘦成这样了?”男人架起默不作声的何勇,让他重新站好,“你这是多久没睡觉了啊?”
何勇定了决心。他调转方向,朝后山的方向走去。
“什么叫‘怎么是我啊’。”曹威揶揄,“要不是我,你现在就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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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别吃那些没用的东西。”曹威猛地拉住何勇,附在他耳畔低语,“与其吃药,不如顺应上天的指示。”
顺应上天的指示……
说完他便放开何勇,转离开了。
听见“医院”这个令他到羞耻的关键词,何勇绷了神经,警惕地推开曹威:“不关你事。”
何勇以“我就是最近睡得不太好”为由,拒绝了医生的好意。医生因此在询问过他的病以及了一系列检查之后,开了少许安眠药,以及叮嘱何勇不要胡思想,要好好休息的医嘱。
“没事的话,”曹威睨着何勇手中的袋追问,“嘛要去医院?”
何勇睨着曹威,质问对方:“你什么意思?”
何勇看着曹威离开的背影,皱着眉思考对方的用意。
何勇抬起手,用力压着太,因为那个不断重复的声音像鼓槌一样敲打着他的脑袋,让他痛不已。
这回何勇听见曹威的声音了,因此他再一次回:“真没事。”
号。他以一命不久矣的状态走诊室,吓得医生险些替他呼叫抢救人员。
何勇抬起,眯着睛,试图通过面容来辨识对方的份。奈何他视线模糊,耳朵里全是杂音,宛如一台信号不佳的电视,无法从视觉或听觉来判断跟他说话的到底是谁。
看完病后,何勇浑浑噩噩地回到村里。他确信自己还睁着睛,没有睡着,也没有梦,然而那个原本只会现在梦里的声音,如今却清晰地回在他耳畔,吵得他痛裂,烦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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