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忍不住打断，评：“这倒也不奇。听闻她与裴二上回去临淄王府暮秋宴时，裴二都未拿正瞧过她，话都未与她多说一句。”

和离书。

“属也留了心，刻意留意了公主的举动，但并未见她与裴二郎有旁的。”

“公主可还有需要补充的？”

却说方才，李梵清从裴玦手中接过了他手书的和离书，一页薄薄的白纸，落在她手中仿佛有千钧之重。

属呈上签有李梵清与裴玦姓名的和离书时，李应也不由地惊了惊。裴玦恨不得早日和离他是可以想到的，只是他想不到，李梵清竟然也会如此脆。

李梵清的手指敲在他桌角，过了半刻，她才开问了第一个问题：“可有人迫于你？”

裴玦一贯擅写楷书，字字如珠玑宝玉一般，饱满中又见笔力之浑厚圆，这封和离书亦不例外。

裴玦将方才所书的笺纸朝李梵清的方向一推，李梵清双如铅，艰难挪上前，看清最前三个字。

只见属摆了摆，十分果断，立即便答他：“承平公主初初见到裴二郎时，属听公主语气，还算快悦，但裴二郎待承平公主却是冷淡的。”

李梵清攥着和离书一角，轻轻地摇了摇，又：“但本还有三个问题，须请裴二郎答上一答，替本解惑。”

以裴玦之慧，不会听不李梵清这般语气，乃是真的有些恼了。只是这回，李梵清等了好半晌，却见裴玦依然无动于衷。

“从未。”

裴玦没有看她，却脱而：“无人迫，是我自愿。”

裴玦答：“我从未想过要与公主相厮守。”

“从未？”

“这当中不会有诈罢？”李应拈着这份和离书，皱着眉，满面惑。

“再后来，应是裴二郎拿了和离书来，公主与裴二郎皆不发一语，屋里静了好久。”

李梵清默读着上的文字，开篇不过是些话，叙着夫妻之义，不外乎前世因、今世果；而其中则述起她与裴玦之间其实并无意，不过勉结合，本无秦晋之同，更有参陈之别恨；最末，仍见裴玦君之派，他以山河日月为凭，愿二人分离后，都可另觅姻缘，如鱼得，如驰丘。

“公主不是一向都‘自作多’么。”

亦甘之如饴。倒是本千里迢迢，风尘仆仆而来，自作多了！”

她心间那个最坏的念，忽地涌上她灵台之间，攻城略地，将她先前为裴玦留好的余地挤占得一丝不剩。

恰有一阵北方透过门来，李梵清还不及细品过裴玦的这句话，便不由地一阵瑟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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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梵清抬看他，语气也冷了三分：“文采斐然，不愧是裴二郎的手笔。”

李梵清将这封和离书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饶是她从不自诩记忆极佳，也几可将这封和离书上的文字记诵。

“会不会是……”李应朝属比了个手势，示意属，会不会是李梵清与裴玦想防着他们，便借手势与暗号。

李梵清似不甘心，又问：“何时打定与我和离的主意的？”

“公主，不必在我上多费时间了。”裴玦搁笔，抬望她。

“公主请问。”

属默了半刻，在心回忆了一番，将方才守在裴玦门外听到的话，一一同李应代来。

第58章 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