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发

戚雁来看着镜里的人影发怔。

母亲？

少年清的嗓音在后响起，随即有淡淡的檀香味袭来，是少年的味。

戚雁来从愣怔中回神，看到镜中的顾初。

他还没有离开。

今日，他不必再去神恩寺。

祖母说，让我去靖王府的赏宴，结识一些人。

于是等到戚雁来醒来时，便看到近在咫尺的少年的脸。

太久的分别，使得这张脸对她来说甚至还有些陌生，又是已经成的男人模样，朦胧刚醒的那一刻，戚雁来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孩，涌上心的第一反应是震惊和羞窘：她和一个不是丈夫的男人在一张床上醒来了。

等脑从迷蒙中清醒，才觉荒唐好笑。

可这样的经历，又让她皱起眉。

顾初这样的年纪，实在已经不适合和母亲一起睡了，第一次是因为心，昨夜是因为顾行之，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戚雁来想着要怎么开才不会显得生，忽然觉发被人撩起。

铜镜里，少年掬起一捧黑发，白皙的手指和乌黑的发对比格外明显，母亲的发真。

他说着，指尖轻轻挲着那些顺的黑发，让它们分开，聚拢，如一般，在他手中乖顺地动。

戚雁来一怔，想说什么。

顾初已经拿起梳妆匣里的梳篦。

我给母亲梳。

说着，梳篦轻轻落在戚雁来发，从发旋轻轻发丝，微微用力，梳篦齿轻，向梳。

梳篦齿划过时，戚雁来觉一阵颤栗。

初、初她有些说不话来了。

嗯？顾初一手捧着一缕戚雁来的发丝，一手拿梳篦梳理这缕发，动作轻柔却又有力，没有半没有疼到戚雁来，梳到尾时，还将梳来的些许发丝一一放在梳妆台上，然后再掬一缕发，重复。

戚雁来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她说不来，但就是哪哪都不对劲。

儿为母亲梳发这是正常的吗？

她茫然地想着，却没有答案，因为她没有经验，她没有真真切切地与自己的孩相的经验，她缺失了他此前整整十六年的人生，让他虽有母亲却全无母。

想到这里，戚雁来的心又来。

无事，谢谢初儿。戚雁来定心，夸赞起顾初的手艺，初儿很会梳呢。

这话倒是没一掺假。戚雁来以前有专门的梳丫鬟，那丫鬟是专门学过的，又心思灵巧，梳很有一手，会许多新颖好看的发髻。不过，没过多久，老夫人说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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