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杳一边嚼着弹牙的三刀一边想，3 月 28，正好是八天后。时间卡得真。

补拍的事宜就这么确定来，但孟杳和张雷再细细对了一遍时间表，发现可能七天补不完，八到九天最保险。

车还没手，孟杳先用存款，厚脸回电影学院借了个摄影师，又敲定了谈梦和唐玛丽的时间，当天午就在林拓家布景开始补拍。

孟杳当然还是选择了接受张雷和唐毅，一来剧组有钱不必用自己的，二来这俩人虽然格不讨喜，专业能力上还是没得说，而且已经合作这么久了，默契最难得。

孟杳本不为这些事生气，但确实有些恼火——但凡他们早一个小时来呢！她也不至于卖了车！

她快，老同学也快，说最迟三天车款就到账。

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她还是先

拍的是两位女主角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幕。孟杳一直在反思 saantha 的建议，越想越觉得她说得很有理——这两个女主第一次见面，年轻女警对老年女人的凝视，镜语言的调就没定住。

见她不声，张雷继续解释：“我回去仔细看过你的方案了，我觉得很好。也跟林拓商量过，他支持你。”

孟杳苦笑着摇摇，正觉前路艰难呢，手机忽然响起来，是那个同学发来报价，比孟杳心理预期低了一万，但她没纠结太久，同意了——只剩一周时间，她也没指望能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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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雷见她还是冷着脸，以为她心存芥，也不扭，继续：“我晓得你心里不痛快，但这你也要理解是吧，我们又不是为了挣钱，说矫都是为了梦想押着家命在这搞创作呢……”

孟杳懵了。

唐毅没说话，盯了她一会儿，转去调轨了。

“怎么了？”江何问。

看来重还是在林拓，有他背书，她就能得到信任。

“3 月 28。”江何给她带了一袋三刀，用那最原始的透明塑料袋装着，打结的地方还油乎乎的，特别有小时候的觉。就是和他一级风衣不太搭。

“需要什么，你说。”张雷语气定，“现在就可以开工。”

借来的摄影师天拿钱，和她不熟，但到底是电影学院的，技术过。孟杳对他没把握，对自己也并没有全然把握，所以只能益求，拍到天黑，才勉喊了收工。

孟杳心里还想着她那辆倒霉的车，这恐怕是她平平无奇的一生中最戏剧的一件事了。

孟杳看了账余额，心里石落了地，仿佛又有了动力，正打算请新摄影师吃顿饭好好磨合呢，门又来了人。

孟杳把时间安排讲给他听，末了叹了气：“我可真是劳模啊。”

江何微讶，“当然可以，不过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明明已经累了一天了。

晚上江何回来，孟杳问他：“胡开尔婚礼是几号来着？”

心多少郁闷，又看时间还早，便问江何：“我现在能不能去看 jase？”

江何发现她近来很自夸，而且夸得真心实意。这模样他以前没见过，只觉得可，笑了声：“赶得上就行。”

“现在我是导演，用谁我说了算。”孟杳说，“你要是有意见，也可以退，反正咱们也没多少钱给你。”

杳有心理准备，笑着谢。

谈梦给她倒了杯，还笑她：“就四个人，喊什么收工。”

只是她也持留了她自己找来的摄影师，并对唐毅说：“我也没觉得你的摄影完无瑕，所以我要找第二视角。”

以前只当他是个脾气不好的拽少爷时，她都不怕他呢。

唐毅别别扭扭的站在院外，张雷先一步走来，不愧是大厂会议里练来的，开门见山，“我们同意你补拍。”

唐毅气得脸都是青的。

孟杳看着他天生邃的睛，居然有不敢告诉他自己把车卖了。第一次发现自己会有怕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