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航
起初
我只想在那个战纷飞的年代活去
不想真正同受
可他的现
让我有了直面历史的勇气
行船离开杭州后一月,东北爆发了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
举国愤慨,大局似乎在往全民族统一抗日战线靠,可分裂已久的各路军阀又总是难舍私心。
我在国求学,心却留在了大陆。
国际通讯社总会在晚间播报东亚局势。
每每听后,寝难安。
那些记载于课本上的历史,此刻真实地在太平洋的另一岸发生。
我又真的能留在这,安心无忧地度完此生么?
在国的四年,时间就像停滞了般。
隔海传来的家书,三两句少提纷,然而我却熟稔,国大大小小战事不断,从地北打到了天南,民不聊生。
我何其幸运,又或可被贬为苟且偷生。
因优渥的家底,在利的午后,还能平静地啜饮一杯咖啡。
授予结业证书时,查理斯教授不解的问:teresa,你真的决定好要回去了吗?
我。
查理斯叹气:你在国,一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
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我笑不语,毕竟他并不知晓,来到这个时代之前,我已经接受过最先的八年医学教育。
抱歉教授,这是我思熟虑后的选择。
这四年,我一直在纠结犹豫。
留在国,安宁规律地过完这一生,再醒来,或许我便已经回到了现代。
我想不什么特别定的理由回国,蹚那滩浑。
人在生死面前,都会懦弱,更何况我生和平,心天然对战争与血腥充满畏惧。
也许是四年前江桥战役。
孤军奋战的占山将军,为我埋了一颗孤胆报国的。
又或许是午夜梦回时,总想起一个人。
柏兰旌。
千百次转念。
我都决心和他一起对抗这个时代。
他那样好的人,我不他想,只是为他搏一线生机。
历史能否篡改,还需尝试了才知。
所以我必须回去。
在那机毁人亡、神魂俱灭之前。
查理斯无奈摊手,好吧,既然决定好了,我帮你写一封推荐信。
我有一位朋友,在中央医院工作,我认为,那里最需要你。
中央医院位于南京,算是当时最先的医院。
我颔首向查理斯谢。
就这样,一艘船飘扬过海,我回到了最初的码。
-
1935年,南京。
回国已有月余,托查理斯教授的举荐信,我顺利地在中央医院就职。
这个年代,女文化普及率并不。
女大夫更是少见。
初来乍到,我所遭受的质疑与冷并不少。
科室有位小护士唤作陈芸,与我甚是投缘,私里为我打抱不平。
他们是怕你学历太,真混什么来,抢在他们前面升官。
我置若罔闻,笑宽:这些我不在乎。
陈芸有些惊讶:这混日,还有人不想升官发财远走飞?
我一面给手术材消毒,一面同她打趣:对啊,我不就选择自投罗网了吗?
叮叮叮急促的急呼叫被拉响。
我和小护士都顾不上刚才的话茬,连忙飞奔去。
门外几位宪兵抬来一个担架。
我扫了一担架上脸苍白的伤员,示意他们抬去:伤哪了?
作答的是跟在后面伤员同伴:飞行训练迫降,冲击导致骨折。
飞行训练?!
这四个字像是发了我中的某个开关。
我心弦一颤,低看去。
果然,一咖棕飞行夹克,脖上还缠绕着护颈的白丝巾。
小芸,你带他去登记信息。
我主刀,立即手术,闲杂人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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