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城自嘲：“我可能去就要开始还债，还你妈妈及时你把你送到常德那的债，还他们教你、陪你大的债。”

“你希望我告诉你你也有问题，这样错就不在你。”谢鹤城一针见血戳穿了少年的心思，“但不是的，这件事还是取决于你自己。你觉得你有，你就有，你觉得你没有，你就没有。”

谢初鸿听见自己的心越来越快，五指意识在膝盖抠。

这些话在他心里憋了很久，一直想等孩来看他的时候，结果这一等，就等了三年。

最开始是燕若若，后来是周常德，大家都尽可能让他“参与”谢初鸿变化的每一个滴。

探监的半个小时结束。

“风险和回报成正比, 别人不敢的，我敢，别人不敢的边，我也敢。”

其实大家都知超时了，却不约而同装作没发现，继续火地聊着。

“就像别人也看不到你为成绩付的努力，看不到我为生意付的努力，他们只觉得我们聪明。”

“‘敢’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不懂敬畏，所以什么都‘敢’。”

他最初发觉自己不合群，就是因为同龄人里，他找不到同类。

谢初鸿一直把桌上准备给他的纸，用了小半叠才声：“他跟你们关系真的好的。”

那狱警把谢鹤城带走，这却并不着急谢初鸿去，继续安静等在角落玩手机。

谢初鸿尝试在对视里理解男人说了什么：“……你是说你有敛财的德瘾癖？”

谢鹤城只是继续：“最开始我没觉得这有什么, 人人都说我是生意的天才, 我备挣钱所有特质, 但后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 我已经走偏了。”

“我只要一想到你煎熬的时候，我只能被关在这里，就整宿整宿睡不着。”

周常德在外面等待的时间里和狱警有说有笑。

“常德说没有钱让你很焦虑，没有安全，但其实我知这是最轻的说法，因为我以前也跟你一样，有钱不够，还要钱生钱，不然我寝难安。”

他渴望听见有人对他说这些话，渴望了太久，久到数不清熬过了多少辗转反侧、自我怀疑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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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他听周常德说那些少年郎百转千回的小九九，觉得好笑，但好笑之余更多的其实是羡慕。

“每个人心都有游走的一面，表现来的‘好’，不是他们天生‘好’，是他们选择‘好’，他们为‘好’付的努力是我们看不到的。”

谢鹤城看着他这样，自己心里也像针扎，比判他七年，让他难过的多得多。

谢初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还哭得非常厉害，泪一串一串滴落到桌上。

还不清也得还。

有人偷盗，并不因为穷，有人渴望钱, 也不是因为缺、或者贪婪。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在'钱'这方面可能存在德瘾癖。”

作为父亲，对自己孩成缺席的罪名，判来，就是无期徒刑。

男人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沉沉的，每一个字都磕在谢初鸿心上：“意思是我也有问题吗……”

狱警应声抬，年纪并不大一小伙：“平时我们也不放，但1168来三年了，第一次见到他这样。”

好像自私自利、冷漠的，只有他一个。

始终沉默在角落的狱警，悄无声息将纸巾放到少年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