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在拿到功德录的时候，也就不会直接过来找他，用差儿让他丢了命再救他的法来报恩。

哪有什么因缘报应？哪有什么飞升机缘，不过是殷灵用来糊谢玉的罢了。

殷灵生平的两大执念，一是万年前自己唯一的徒弟和妖尊好上了，二是世间生来妖族这般低等恶劣的生灵。

对他来说，这两者都是不可饶恕，他唯一的徒弟，是他耗费几千年的心血一手带大的，在他看来应当秉承他的意志，与他同心去除掉妖族。

然而徒弟并不如他的愿，非但不愿意屠戮妖族，甚至和飞升的妖尊搞到了一起。这令他到十分恼怒，威胁徒弟和那妖尊分开，想办法拆散他们，这两人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走到一起。

无论他怎么，都斩不断这两人之间的孽缘。

他徒弟和知夜妖尊同时界，他特意将两人的距离隔的天各一方，本来两人完全都不会有任何瓜葛，可冥冥之中还是纠缠到了一起。于是他用功德录去哄骗谢玉，用谢玉去穆棠风觉醒金蝉之，甚至不惜了裂噬咒，然而即便谢玉中了咒术对穆棠风晴不定，他那徒弟还是不愿意放手。

徒弟是个一的，如何也没办法将他同那妖尊分开，他只能从别想办法，妖族祸害在前，他想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来。

剥了穆棠风的神魂，让穆棠风对他唯命是从，用穆棠风的金蝉之，来屠戮妖族的人形兵，这样……简直两全其。

与其要个执念难消的逆徒，不如让他变成听话依令行事的傀儡。如此，不枉他栽培数千年。

他是天，是规则的化，对世间的平衡摸得一清二楚，妖族不应当存在……对自己的绪，在他生了念的那一刻他也知晓，不应当对徒弟动。

所以在念生来的那一刻，他便将魂分了来，随手扔在了三界之，魂落在妖林的蜘蛛上，便化成了一只蛛妖。

穆棠风在灵境里看到谢玉找到功德录，然后寺庙里和千面鬼母一同把他脱幻境，再然后……便是他们二人的相遇。

最开始谢玉确实对他不耐烦、看不上他，甚至经常恶劣的捉他，看着他丢脸。但是到了后面，便是认真的了。

当他看到谢玉在被枳芜攻击的昏迷后和天易、要对他放手、在中了裂噬咒后跟着他和银玄，以及银玄制造谢玉碰了戚越的幻境，他站在原地许久，神有些怔忡。

三年前，万妖祭祀的门，谢玉抛他走了，实际上并没有走远，他在门驻足良久，等到银玄过来了才消失。

临走前脚步微顿，吐来一鲜血，脸苍白如纸。

不难看来，那时候殷灵为什么停顿了，因为有人抗住了万妖的威压中止了献祭……这个人，便是谢玉。

穆棠风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谢玉因为他被裂噬咒折磨的疯了一样，后面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他，他们两个人……这又算什么呢？

倒是显得他像个不懂事的一样，仿佛谢玉为了他付甚多，而他一直不领。

不过……这个人，为什么从来不问问他？问问他愿不愿意接受他的付，愿不愿意用这方式去分离？

仿佛在打着为他好的名义，的事却是让他最难过的。

穆棠风在里面也见到了沈疏影，怪不得……银玄当初抓他确实为了那艳鬼……怪不得那艳鬼要杀他。

他们几个人像是斩不断的麻一样，织着牵扯成一团。银玄不愿意放开他，他和谢玉又总是纠缠不清，还有那艳鬼……他们……各有各的难言与凄惨。

灵境里最后浮现来的是谢玉跟在他和银玄后，在岸边放了那盏海棠灯，然后一个人落寞地离去。

画面化作白光一散去，前变成了地里的青砖暗石，冰棺在冒着丝丝的寒气，魏凤临依旧在他旁。

“可看明白了？”

穆棠风一时心无比复杂，他看着魏凤临，乌黑的珠落在魏凤临脸上，轻声呢喃，“原来……殿都知啊。”

魏凤临，“先前不告诉你，是我能看来你与谢玉还是有缘的，如今……你们俩的未来，似乎不太妙。”

“你自己决定吧。”

穆棠风垂着眸，问了别的问题，“殿……为何要帮着妖族呢？”

地里一时十分安静，冰棺的寒气散在半空中，魏凤临凤眸看向冰棺，嗓音平淡，“为何？大抵是不公吧……你心中不是有答案吗？妖族与人相近，他们……其实与我们也没有什么分别。”

穆棠风笑了一，“殿，我明白了。”

“我会去找谢玉把灵境送去的……至于银玄……我也会说清楚的。”

地上的琉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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