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竹里馆

韩沅路过南墙时，看见了曲廊上正与群臣一共议事的王衍。

他是一次见到王衍冠绶俨然的朝服装束，不免多看了几，少年量尚浅，但着上皂缘如意纹的绛纱衣，贤冠，腰间佩了玉首剑，便也显得肃穆稳重。王衍本来正听着对面的两个官员争辩着什么，突然心有灵犀地朝他这边望过来，冷淡神一霎时解冻，绽个东风碧似的笑颜。

韩沅转过去，假装没看见他。

堪堪绕到清明门，却又遇到他。

少年蹭到他边，方才的沉稳气质烟消云散，睛盯着韩沅不肯移开，手里悄悄地拉一他衣袖。

韩沅很担心他会忽然什么惊人之举，自觉地拉开距离。

“世叔躲我甚么。”王衍语气里带了委屈，“我找世叔请教策论呀。”

韩沅颇为无语，不知推举他的那帮人见了他这副样，会不会悔不当初，

“你那边无事了么。”

“无事了，左右是因变法吵闹起来的，这可不归我。”王令君一本正经地偷着闲。

他确实聪慧，公务打理得勤快，案上几乎没有积压，只是办完正事便懒来，整日里散漫着，连底的新旧党纠纷也不，如何肃清尚书省风气纲纪？

韩沅心无奈叹息，轻轻拍一他的额，作训诫意，“没个正形。”

少年被他教训，反而开心起来，在他旁小意地邀功，“让他们吵便是了，御史台那边早就上了折，弹劾田官贪墨、大人豪右敛聚田之类，如今北方征伐未歇，将军尚着戎衣，依我看官家的意思，废旧例行新法，势在必行，不过拿我们当枪使着，来与那些宗室架罢了。”

韩沅失笑，也就由着他跟着自己了。

开门外，王衍嘱咐家仆几句，打发走了自家接引的车，转跟着韩沅上了车。

在车上，两人都无可避免地想起那日宴后之事，一时间暧昧丛生。

王衍望着韩沅不说话，袖底悄然伸手拨他腰间衣带。

韩沅被他撩逗，眉峰蹙起，严厉地瞥他一，扼住他动的手腕。

明明没用几分力，少年却像吃痛了似的故意红了眶，反手用指指尖轻柔地挲韩沅手背。

韩沅眸一暗，松了他的手腕。

手中还残留着腕上细腻的，血在白皙温的肌肤动，几乎能摸到动的脉搏。

少年微的气息附近了他脖颈，“……世叔，你看看我。”

韩沅垂眸不语。

“……世叔为何不敢看我？”少年绕到他面前，容颜如画，睛里潋滟。

他越靠越近，将贴上韩沅双。

韩沅的手从他颈间一路到颌，轻轻拈起，就吻去。

少年却立刻将他一推，好端端地坐回了旁边座上，看着韩沅笑个不停，“世叔转了儿了。”

韩沅从太史辞官后，在台中任比曹郎中，现事务繁重，顾不上天渐暮，就要赶回署上复命。

他原来只是打算把王衍送到府上，却不想，王衍对车夫直吩咐回韩宅，转告诉他，

“我刚刚已差人送了信去，只说要找你，世叔不必奔忙了。”

韩沅沉脸，正准备训斥他儿戏，却被他堵住嘴。

少年将他抵在厢上，捧着他的脸了迷地吻他，半晌分开，面颊绯红，间牵一丝。

他望着韩沅面庞，纤细手指在他略有些须茬的上连，又抚上颧骨，“世叔好像消瘦了些……”

韩沅扣住他的腰，俯又吻他。

二人亲一会儿，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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