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地久天

上映当天，黎明星买了两张电影票带着萧何去看。

由于是午夜场，还是第一天上映，所以来看的人并不多，将将坐满小半个厅。

播放厅外立着两张海报，一张是弟弟坐在椅上被哥哥推着于一片华灯与人群逆行，哥哥泪满面，笑着哭，哭着笑；另外一版是弟弟病膏肓，生命垂危的那一刻，兄弟俩蜷缩在床上，哥哥双空无神地把弟弟搂在怀里。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在二人前排的位置坐，电影还没开始就提前哭，嘤来嘤去，黎明星黎明星的叫，一看就是某人的粉丝。

萧何揶揄地看了黎明星，当事人一脸不自在地压低了帽檐，却忍不住往前坐，竖着耳朵听粉丝怎么讨论自己。

几分钟后，广告播放完毕，屏幕变宽，放映厅的人自觉噤声。

画面一亮，屏幕上的萧何饰演的哥哥双红，像两个灯泡，突兀地挂在脸上，他跌坐在卧室的地板上，从里到外散发一心灰意冷，不想活了的觉。

他手里拿着同弟弟的合照，时而面无表，时而无声大哭，不知的还以为这人脑有问题。

几个画面来回替，却一声音都没有，单凭面表，隔着荧幕也能受到哥哥痛失至亲，万念俱灰的苦楚。

这组镜是杀青镜，卓嘉平却把他剪到了片，拍的时候黎明星还拿着对讲机对着萧何念自己写的遗书，成片里却没有他的念白，甚至连萧何的大哭的声音都抹掉了。

敲门声传来，镜切换，慢慢扫过整个屋，摆设件暗示着这个房间只有一个主人，却在床脚的杂堆里找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品，证明还有别人曾经也在这里生活过，最后落在桌上一用途不明的药剂上。

与此同时，哥哥一脸冷静地与门外站着的警察对视，被带上了手铐。

画面一黑，“地久天”四个大字现在屏幕上。

黎明星的手伸了过来，在一片黑暗中握住了萧何的手，二人十指扣，相握。

电影剧正式开始，开就是哥哥带着弟弟去相亲，此时弟弟病还未恶化，能勉握住勺，哥哥揣着明白装糊涂，不顾相亲女伴的脸，往弟弟盘中夹，什么贵夹什么，末了一抹嘴抬无辜地看着相亲对象，“张，张……？”

女伴面不善，“我姓李。”

哥哥毫无愧疚之意地一笑，“李小，你那份吃吗？”

李小气得抓着包走了，哥哥在后面大喊，AA，这段饭是AA，微信转账就行。

影厅发一阵稀稀落落的笑声。

弟弟被的满嘴是，脸撑成一个球，求饶地看着他哥，“哥，真吃不了。”

哥哥气急败坏地数落他，“不是让你看我，敲你左是这女的不错可以继续发展，敲右是我看不上，你得装的嘴歪斜直把人吓走，我他妈都要把你右敲膝反应了你怎么一都不合！”

弟弟委屈地看着哥哥。

哥哥恨铁不成钢地叹了气，带弟弟回家，动作熟练地打包，装盒，不知坑过多少相亲女伴，接着扶起弟弟，让他倚在自己上，架着他走路。

二人回到家中，哥哥说还要去医院值班，等护工会过来，又突然，“哦，对，给你买了个椅，你别怕，要我说网上说的什么这病没得治都是骗人的，让你坐椅也是为了行动方便，用不了多久的，你不是前两天还说觉好一，能慢慢使上力气了。”

弟弟，看着哥哥笑得很乖，叫哥哥不用担心自己。

哥哥看了他两，转走了。

关门声传来，弟弟笑容逐渐收起，一敛刚才在哥哥面前听话的模样，中现了不符合年纪的郁低沉。

他满大汗地把自己折腾到椅上，转着车来到书桌旁，用电脑登录了一个网站。

这个网页是弟弟在网上查找病时偶然发现的，里面汇聚着全国各地跟他一样，得了这怪病的人。

他们每天在上面记录自己的变化，起先只是走路时经常摔跤，又或者握不住杯，夹菜的时候筷一直抖，随着时间的变化，他们的四肢像是被逐渐冰冻化，虽然还在自己上，但已经不受控制。

一些熟悉的ID说不定哪天就再不上线，只留论坛里的帖证明他们曾与病抗争过。

弟弟留言回帖鼓励了几位病友，又在自己的主页这样写，“最近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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