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知他脱离我可控范围的苦难。
我怕梦里他的模样在地球的某个地方成为现实,我怕他因为无法无天的被人责骂殴打,我怕他不敷不果腹,怕他浪街无家可归。这些设想我一个也不敢去,每每起了念我都着自己把它们掐灭,因为上述假设中任何一个的继续发展都足以要我的命。
我和自己不见底的恐惧着无休止的拉锯。
原来看不见尽的绝望是这个味。
熬不到的折磨使我后来浑浑噩噩分不清白天黑夜,楼里没有窗,一整天都被应灯照得通亮。
我学会了在夜的禾川街游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同时大脑不停围绕着世界地图运转计算。整整一个暑假我看遍了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禾川不同的模样。
办完休学手续那天我妈现在了我的门前,那时候我正准备提着行李开始自己规策了许久的“周游计划。”
禾川之外有中国,中国之外有世界,我还有五六十年,总有一天能在这个星球的某个角落找到我丢的人。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心死在找不到小野的路上,可没想到这条路的终就在自己家门,我妈拿着她脑瘤化验单递给我时她所站的位置。
她看见我第一后愣了许久,似乎有不敢相信短短两个月之自己一手养大的儿能被折磨成这个半人不鬼的样,可即使抱着我哭得再撕心裂肺,她也没忘记丢一句“敢离开半步,我绝不治疗”的威胁。
庸俗又有效。
她掏了我的心脏,把他丢到我找不到的地方任他风雨淋自生自灭,最后还不忘记把半人不鬼的我彻底变成一行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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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8月25号
哥,我找到可以租住的房了,有人在学校论坛匿名找合租室友,说自己是gay不方便住宿舍,我打了电话过去,次卧一个月只要800租金,房我去看了,好的,室友人也不错,斯斯文文的,叫原历,和你一样是医学系的。
2013年9月18号
哥,我今天站军姿的时候倒了。
医生说我营养不足,有些贫血。原历给我买了糖,叫我以后站军姿之前悄悄一颗在嘴里,还说以后早饭都给我一份,你们医学系的是不是都这么会照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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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结束以后我迎来了自己从未料到过的难题———失眠。
大概是假期没日没夜的兼职和军训时从早到晚的训练使它一直没有机会光顾我的生活,一旦不再折磨形的学习状态,它就开始每天跟随夜幕侵我的大脑。
睡对我而言并不困难,把我疯的是那些无限循环到天明的噩梦。
有时是我妈撕扯着我衣服发骂我是野的画面,有时是她给我跪求我放过她儿的场景,但更多的是除夕那晚我哥背着我在雪地里一步一字的问话。
“哥看着你。好好看着你。背着你看每一年的冬樱,守着你一岁一岁地大。好不好?”
我总是来不及说那一个“好”字,我哥像是知我不会回答一样,不给我留一时间间隙,只自己一个人不停地重复着“好不好”,重复很多遍,听不到我的回答所以一遍比一遍急促,漫天烟在他的促中突然炸开,这时他在一颗冬樱树止步,转看着背上的我,满泪:“你为什么不答应哥?”
我总在看到他睛那一刻醒来。
几经周折我终于在豫城找到了和家里那个一模一样的瓶,枯枝在里面,我像个虔诚的教徒一样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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