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不如离去（今）

顾采真大汗淋漓地醒来时，晚霞已经染红了西边大半的天空。

从模糊不清的梦境回到现实，她睁开睛静卧了好一会儿，才好像终于完全清醒。

这觉很奇特，梦境里的景她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无非是那些男人与事。因为，她的意识中还残存着那因为确实经历过，所以即使梦也无比真实的质。

但在睁的瞬间，她的意识也立刻告诉她，上一世已经成为过去了，受迷魂掌与巫毒影响的如梦似幻也已经消除了前世与今生，亦或者说是梦境与现实，一切都很分明。

但就在醒来的片刻工夫里，她仿佛站在一分岭上，余光能够看到两边，脚却好像是万丈渊，无路可走。

更确切地说，她知两者有多垒分明，而在这短暂的时间，这垒仿佛是一堵真实存在的厚墙，她则被砌在了墙，耳可听，目可视，无法动弹，无法离开。

那觉很奇怪，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她不属于前世了，也不属于方才的梦境了；但她也不该属于今生，也不该属于如今的现实。

她的灵魂中，似乎有很小的一分，在此间奋力挣扎着，叫嚣着。

那个声音很微弱，连带它的嘶吼都很模糊，它反反复复地在说：不如离去。

不是不如归去，而是不如离去。

没有归路，也要离开。

嘶，顾采真了气，终于彻彻底底地清醒了。

她到难言的疲倦，不知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自我放弃的念，思索片刻，还是将一切归结于迷魂掌和巫毒带给她的负面影响。

这伤势的确会从和神上双重折磨人，也许是她潜意识里的脆弱，生了这样的念吧，她想。

顾采真一直是侧睡的姿势，此刻后背的灼痛减轻了许多，但是的神得简直不正常。

她单手撑着，缓缓从床榻上爬起来，慢慢吐一浊气，比起上早已习惯的躁动，神上的烦躁更挑战她的耐心。

正骁送她回来时，尚且还是小日中的光景，等她理了伤，又细细思索了晚上的行动计划，已经过了中午，随即再次发作的伤势让她本站不起来，所以她勉去床榻上躺没有去门外取餐盒。

因为自牧峰一共就他们师徒三个，算是归元城人丁稀少的一门了，所以不像别的峰岳，譬如华峰，有自己的饭堂。

上一世的这段时期与现在的况一样，季芹藻早就辟谷，正骁与她往常都是去城统一的大饭堂用膳当然，是各去各的。但大饭堂开饭与闭堂都有时辰定数，不比外面的餐馆酒楼那样随到随吃，要是过了时间，到饭堂那儿能吃的只有闭门羹。

前世从山回来，顾采真一直掩饰着自己的伤，外加也确实穷得够可以，除了因为伤势发作而耽误了时间，或者脆就陷幻觉无法前去，大多数况，她自然还是去大饭堂用餐为主。

何况，柯妙为了要跟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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